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谁是抗美援朝的第一位烈士?

发布者:  发布时间:2015-12-01  浏览量:0次

 第三十九军参谋处长何凌登,是抗美援朝的第一位烈士。他1917年出生于福州,在湖南参加抗日救亡运动时,由徐特立介绍奔赴延安,经“抗大”学习后派往新四军三师工作。新中国成立后,他于1950年9月首批入朝,10月23日凌晨牺牲在朝鲜。
扮武官首批入朝
1950年9月17日,美国侵略军在朝鲜仁川登陆的第三天,何凌登和东北军区后勤部副部长张明远、第十二兵团司令部侦察处长崔醒农等人,被周总理紧急 召见。他们是东北边防军组织的“入朝先遣小组”成员,周总理向他们面授机宜:“在中央就出兵问题未作最后决定以前,你们对外的名义均为大使馆的武官,由柴 成文同志安排一切。”又对驻朝临时代办柴成文说:“你们尽快出发去平壤,战争已经不等人了。”召见结束,周总理和先遣小组成员一一握手。轮到何凌登时,总 理炯亮的目光停在他脸上,他认识这个当年“抗大”的高才生,亲切地说:“小伙子,到了朝鲜战场好好干!”何凌登感到了巨大的鼓舞,利索地行了军礼,以清亮 的声音回答:“总理放心,我们一定不辱使命!”
何凌登他们离开中南海,被送到北京火车站;登上了前往东北的列车。东北军区根据周总理的指示,为这几个特殊的武官配备了越野吉普车,各人的服装也换成民服。
先遣小组于9月20日上午到达平壤,柴成文向金日成首相报告,金日成听说中国方面又派来5名武官,甚是高兴,指示秘书立即开具了由他签署的5张《信任状》,便于何凌登他们的活动。
仁川被美军占据后,朝鲜战局发生了急速的逆转,美第八集团军以9.5万人的兵力,切断了朝鲜人民军的供给线,并从背后向人民军猛击。腹背受敌的人民军 损失严重,被迫节节后退。先遣小组的任务是深入朝鲜北部前线,观察美国侵略军的作战实力,了解整个战局。何凌登他们有时扮作人民军军官,随部队一道行动, 有时穿上便装在各地侦察。每个人都得在两天内把观察到的各种军事、政治情报写成文字。到了10月上旬,又按照中央军委的电示,着重在清川江以北的方山、妙 香山、宁远、姚德等区域勘察地形,对有军事价值的山川河流绘出详细地图。先遣小组提供的各种情报,为中央最后决定出兵朝鲜起到了参考作用。
10月15日先遣小组奉命撤回。何凌登他们结束了在朝鲜25天的战地考察,返回各自的部队。
别爱妻情意缱绻
10月19日下午,何凌登从沈阳回到军部所在地辽阳。就在这一天,三十九军根据志愿军司令部的命令,已从辽阳乘火车向安东进发,军指挥部定于下午6时 出发。何凌登下午3时回到军部,连家门也来不及进,就先汇报情况。军长吴信泉、军政治委员徐斌洲、军参谋长沈启贤等领导都来了,后勤、作战、通讯各部门的 主官也奉命参加。何凌登汇报了三十九军将要进入的朝鲜泰州、云山一线的地形民情,从战术上加以具体说明。汇报持续了两个多钟头,直到下午5点1刻,何凌登 才赶紧回家一趟。
何凌登的妻子吴为真,在1938年还是中学生时就参加了革命。她的第一个丈夫,是新四军三师参谋长彭雄。1943年10月,彭雄赴延安参加党的六届七 中全会,在路途中与敌遭遇而牺牲。3年后,在黄克诚、张爱萍等首长关心下,何凌登与把悲痛藏进心底的吴为真结为夫妻。他们已经结婚快5年了,夫妻情深宛若 新婚。
何凌登入朝侦察,是绝对保密的事情,连妻子都没有告诉。现在,部队已经开拔,自己也马上就要出发了,才匆匆赶回家和妻子见一面,两人的缱绻可想而知。到了5时50分,军部所有的人都上车了,独独不见何凌登。吴信泉发火了,他的妻子俞惠如说:“我去看看!”
俞惠如小跑到何凌登家门口,听见了一阵口琴的吹奏声,那跳跃的音符令人心灵颤动。她推开门,看见何凌登一手揽住紧紧偎依在肩头的吴为真,一手拿着口琴在吹。他们霎时同时松开,仅是脸色羞红。何凌登不好意思地说:“就去,就去!”
何凌登快步来到军部大门口,刚刚坐上自己的车位,吴为真紧跟着直奔过来,将口琴塞在丈夫手上说:“带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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换车位不幸牺牲
10月22日晚8时,军指挥部的6辆车到达鸭绿江边。选择晚上过江,是为了防止美国飞机的轰炸。9时20分,部队井然有序地通过了鸭绿江大桥。前方目 标是龟城,必须在天亮之前到达。何凌登跑到吴信泉乘坐的1号车前说:“军长,我们换个位置,我坐1号车,美国鬼子的飞机厉害着哩。”
“乱弹琴!”吴信泉向何凌登瞪了一眼:“我坐1号车危险,你坐就不危险了?”何凌登是吴信泉的爱将,今年2月初,仅为副科长的何凌登,直接提升到了作战处 长的重要位置,就是吴军长极力主张的。何凌登坚持自己的意见:“军长,我在朝鲜20多天,熟悉这一带的地形,还是让我坐1号车吧。”吴信泉正要继续发作, 政委徐斌洲说话了:“何处长的考虑不无道理嘛。”吴信泉看在政委的面上,只好不情愿地从1号车下来。
车队继续前行了1个多小时,在l号车上一个山坡时,月亮被山头遮住了,前方的路面一片黑暗,司机只好开了一下大灯,借着灯光加油冲上了山坡。然而,就在1号车亮灯的这一两秒钟内,被空中的美国飞机发现了目标,立刻怪叫着俯冲下来,又是扫射又是投弹。
敌机尖利的啸叫和炸弹震天动地的爆炸声过后,吴信泉从已爬上山坡的2号车跳下来,迅速冲到1号车旁问:“小何,怎么样了?”
在冷清的月光下,吴信泉看见就在自己原先坐的座位上,何凌登一动也不动地坐着,仿佛是睡着了。司机哭了起来:“何处长,他,他牺牲了!”
整个车队都停下来了,人们不等命令纠纷跑了过来,围住1号车默然肃立,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。吴信泉和徐斌洲商议了一下,决定派两个战士护送何凌登的遗体回辽阳军部留守处,部队继续前进。
年仅33岁的何凌登牺牲的消息一传开,有如响雷炸顶使人们震惊万分。吴为真以其纤细的肩膀,承受了又一次巨大的打击。她在一阵悲恸欲绝的伤情之后,在何凌 登的脸上无比深情地吻了几吻,拿起那把已被弹片毁坏的口琴放在心口上。这把口琴,伴随着何凌登走过了从福州到岳阳、延安、淮安、东北、朝鲜的烽火征程;这 把口琴,是他们爱情的见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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